清早起来,天气不是太好,心情却大好,梳妆镜前自我欣赏片刻,便决定去理一理那春雨似缠绵至眼睫毛,让人一眼看去便知:多少发丝便多少忙乱的烦恼丝。
前些时已写过一篇理发小记,这次本无预谋再发一次幽谷理发记。
没写这小文的打算,因为怕雷同,抄袭自己也是抄袭。
踏进“第一剪”的刹那,仍有那么一点情怯怯,不过,这次学乖了,包包里没带多少钱,坐下,便闭目养神,神情自若后,洗头的小帅哥竟然只问了一声:“你这发是拉过的?”便没再介绍烫,染,护。
发剪挥洒的声音细听来竟也隐藏一种韵律,悠然的理发师这时的操作竟不似劳作,像极了乐队指挥。
镜中看去。他微微眯起双眼,细致地盯着梳下柔弱的发丝,并不一次性地薅过,而是抚慰似地慢慢抹来,细碎地发梢飘飞时恰有一种节律下的舞蹈美。
小时,妈妈不想化时间打理我那怎么梳都倔强得想冲天的小辫,短发陪我度过童年,直至长成窈窕淑女,理所当然的,已初知人间美丑的我,不满意那不伦不类的假小子发型了。
十六岁时,拒绝理发。
揪起马尾似的一大把,那发总是不甘心垂下。不太长的发没有飘逸感,相反,总是跳动着走路,还时不时吼上几句歌的我,扎上马尾后没添妩媚,也仅仅是让人直观地感觉:那是个女孩。
人至中年,却又爱上了短发,任那油油的黑黑的头发,顺着头型旋转,且自由飘逸着,感觉特好,特别是头发略长时,时而罩来眼前的头发让甩掉时的动作,会抹去中年人的呆板感,而略带调皮的眼神在忽而罩来的发间时隐时现,应该也是一种灵动吧。
理发师的手艺在我好情绪的眼光中显得特别高超,看什么都美的我,顺从地让满眼羞涩感的小师傅说动,又染了一次发,还是酒红,他只说了一句:如果你相信我,我给你配一种颜色,效果肯定好。
就这“相信我”让我相信了他,因为,一个人让你相信他时,他就是自信的,而我好心情的由来,就是因为这个春天给我捎来了口信,也一并带给了我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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