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顾城死去已有十多年了,客死他乡,一缕诗魂在举起斧头杀死妻子谢烨之后,把自己也抛入了漆黑的大海。新西兰一个无人光顾的小岛上,座落着诗人的孤坟,似乎可以看到野草缠绕了周围,只有残破的碑顶露出来,昭示着诗人结局的悲哀。
顾城死的时候年仅37岁,这个数字让我想起凡高,这位大师也是在37岁的时候,用一把左轮手枪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
常人眼中,艺术家大都与歇斯底里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因为艺术首先是来自于灵魂的深邃,基于这种深邃的思考,用了自己的艺术语言,把心中的意象表达出来,姑且不论这种意象是真善美抑或是假恶丑。那么这就需要艺术家首先走进黑暗,去感悟古往今来人性善恶等等等等,当真谛凸现,理想王国与现实产生的巨大差异与矛盾,常常令艺术家们痛苦不堪,面对俗世道德的拷问宣判,歇斯底里也就不足为怪了。
走进了黑暗,能再次走出来的,那是天才;为黑暗所困的,便是疯子。
艺术的标准是美,而不是道德。这种美是生命深层的需求,是一种理解沟通彻悟之后所产生的精神愉悦,即便艺术品所表达的内容是假恶丑,同样可以给人带来灵魂的震撼以及巨大的美感。譬如说罗丹的雕塑《Heaulmiere》,又名《丑之美》, 一位绮年玉貌、倾倒一世的宫女,到了色衰貌减,不堪回首的暮年。松弛的皮肤,毫无弹性的肌肉,干瘪的乳房……无不展示着丑陋,然而这丑陋却成了一件恒世的佳美之作,可见被歌颂的丑陋也是美的。那么恶呢?是否可以用来歌颂呢?我想答案是肯定的。波德莱尔的诗集《恶之花》便可以成为佐证。
顾城的死是丑陋的,大约是黑暗中的困惑产生的痛苦把诗人变成了一个恶魔,他杀死了妻子并自杀,这种行为本身是反生命、反人类的,无疑是一种病态,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丑陋。然而从另一个角度上说,美好的事物被毁灭同样具有审美价值,这正是悲剧的意义所在,顾城的死去,也就给自己的一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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