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是哪位作家曾说中国的知识分子有一种特质,就是大都尊重妇女。对这个观点我是同意的。依据这个观点,我们还可以反证出另一个结论:不尊重妇女的大都不是知识分子。我的生活经历告诉我,这个结论也是正确的。
小时候我们跟着父亲的单位到处流动,所住的房子大多是平房宿舍。记得在济南时,我家这趟房子住着六户,以男主人为鉴,其中有三户是知识分子,于是我便有机会领略很多的吵架过程。(这样区分很无聊,其实他们都属于工人阶级)。这趟房子有两家姓林的,一个高个头,一个矮个的,大家就习惯的称个高的为大林,个矮的为小林。大林叔叔是位司机,胶东人,他跟老婆吵架的时候,总有一个字伴随始终:操!对他的口头禅没做更深入的研究,所以至今读起来也不怎么顺口。他有个规律,就是当说到第六个“操”,就铁定要动手了。他打老婆与武松打虎有几分相象:先抓老婆的头发,然后往坚硬的地方撞,比如墙、桌面或床边什么的,大林叔叔当然是个爱家的人,他清楚,老婆的头对墙面和家具损伤不了什么。撞几下后,他就伴随着老婆的惨叫,开始练武松打虎了。小林叔叔是位工程师,夫妻俩是大学同学,都是湖南人,他们动口的时候往往用纯纯的湖南口音,在院子里听很像两只新西兰大鹦鹉在叫。他们吵架从不动手,因此节省了许多体力用来口诛笔伐,我记得最严重的一次是,小林叔叔骂了句:你简直就是个泼妇!小林阿姨回应道:你是大混蛋!
无论当年还是现在,我都认为在尊重妇女方面,小林叔叔要比大林叔叔强许多——毕竟没有动手嘛,而且小林阿姨有还嘴反驳的权利,这就反映出一种平等。当然在这里我没有丝毫鼓励男人骂自己老婆“泼妇”的暗示。我记得当年住我家隔壁肖阿姨气急败坏的时候,骂肖伯伯的话,大意是这样的:你是个心如蛇蝎无情无义伤天害理野蛮无理的典型!肖阿姨诅咒了这么多,可能感觉口才不错,但肖伯伯只一个字就把她打发了:滚!综观吵架的全过程,好象肖阿姨始终站了绝对上风,但最后哭的一定是肖阿姨,我对这个结局百思不得其解了好多年。
那年月,我曾有过一个卑鄙设想,就是让大林叔叔与小林叔叔吵一次,或让大林叔叔与肖伯伯打一架,那将是件多激动人心的事啊,可终究成了夙愿。据说大林阿姨为了报复醉酒的丈夫,曾经趁大林叔叔睡觉之际,把一只刺猬放到他被窝里了。
我常常想,中国的夫妻吵架,不外乎这三类:主仆型(大林叔叔);平等型(小林叔叔);好男不跟女斗型(肖伯伯)。显而易见,无论“主仆型”还是“好男不跟女斗型”都是歧视妇女的。大林阿姨虽敢把刺猬往老公的被窝里捅,那只能理解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在篇头说过,知识分子大都尊重妇女,既然用“大都”,那么准有少数意外的。忘记了谁说的:知识分子坏起来比谁都阴。的确,我从许多媒体中看到,知识分子在家庭暴利中占的比例已今非昔比。由于有知识,所以其杀伤里远非农民可比。以前我住的大院里,有个实习的硕士研究生,三十多岁,形象儒雅柔弱,待人接物彬彬有理,他跟我迎面擦肩,我能撞他个趔趄。可去年闹离婚的时候,他老婆却道出惊天内幕——这小子每天在她喝的豆浆里放安眠药,结果致使她整天像个沉思的哲人似的,几次险些死于车轮之下。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做出了两个反应,第一是骂了句王八蛋;第二是坚决不再喝豆浆。
我在街上看到了许多条幅,内容多与维护妇女的权益有关,我认为这样虚张声势得搞很没有意思。我看到后感叹:中国妇女的地位已经到了靠标语支撑的地步。
女权主义者认为,目前中国的异性按摩是中国妇女的悲哀。起先我对这个观点是同意的,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改变了我的认识。我家楼上的钟师傅是个五十多岁的男性,他平时津津乐道的就是去发廊让小姑娘按摩踩背。按他的描述,按摩房是这样的:一间五六平米的房子,一张一米多宽的床,床的上方有两根形似双杠的铁棍,还有一个体态微胖、胸部丰满的姑娘。当然床与一般的床有些不同,它在*近头部的位置挖了个脸盘大小的洞,这样便于踩背的时候呼吸与谈心。那天钟老师去踩背,中途出了点事:姑娘在踩背时抓的“双杠”忽然从墙上脱落了,那姑娘腾空一屁股坐在了钟老师的头上。
据说,姑娘挺重的,钟师傅的头从洞里直接压到了床下,往外拿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劲,最后不得不动用了一个木匠和一把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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