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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你心之心灵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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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7 21: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 阅读模式

这是一个极其炎热的盛夏。

太阳将大地烤得一片惨白,连苍蝇在阳光下绕几圈后都要重新躲到遮阴处去,街路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

酷热难耐,早在暑假来临前,姚远就已经决定要出门去。

姚远的姑母家住在南方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城中,地理条件所致,那里四季气候宜人,是个消夏避暑的好去处。

自从因姑父工作调动,姑母家迁到南方,两家人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尽管照片中的表妹已出落得靓丽妩媚,可在姚远脑海中保留的依然是那个甜甜的叫着“小远哥”的小姑娘的印象。

姑父现常年工作在国外,所以家中只有姑母和表妹两人。

姑母家刚刚迁至新居不久,老城区因极具旅游开发前景,所以她家的老房子并没卖掉,而是闲置在那里,据说不久政府就要引进外资进行开发了。

姚远的到来很明显的给姑母家带来了某些不便,或者说是相互的不便。新城区也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远不如老城区那样凉爽,如果姚远不在,母女俩在家里穿着是很随便的事,可是现在,她们不禁要因为姚远多添点衣裳了,反过来姚远也是一样,在家里,这样热的天气,他除了一条短裤外什么都不用穿。

表妹是个十足的美人自不必说,姑姑虽已中年,但风韵楚楚的姿容毫不逊色于女儿,二人与其说是母女,实则看上去更像是一对姐妹。姚远已经是成人了,他当然明了他们间的这种至亲关系,但他也是男人,他听说有的所谓的得道的和尚能做到心无杂念,可他做不到,再有,那些内衣裤、丝袜什么的,总不能因为他来了,姑姑和表妹都要注意着洗晾和收起来,所以,只是住了两晚,姚远心里就已经觉得别扭的不行,他想搬出去,搬到姑姑的老房子那去住。

小的时候,他经常和表妹在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更小时姑姑还把他们放在一起洗澡,可是现在,嘿嘿。

姚远的提议正常的顺利的被接受了,随后表妹带他去了老房子。

在姚远看来,老城区除了建筑略显破旧外没有任何的不好,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破旧倒有一种古色古香之美,颇易带给观者以浓重的怀旧情绪。

经过一番简单的布置打扫,老房子居住无碍。表妹坐下来和姚远一通畅聊之后才走了,她说只要老城区不拆掉,家里人以后还会搬回来住,至少姑父是这么打算的,老城区气候宜人又安静,非常适合老年人居住养老,姚远觉得的确如此,提早品得“养老”的感觉也算不枉此行了。

老城区居者已不多,所以夜静得出奇,空气非但不燥热反而带着丝丝凉意,于是当晚姚远睡了一个大舒坦,似乎还做了一个美梦,只是醒后内容给他忘掉了。

打开房子的后窗,一片白色的晨霭,一条狭长的小巷被紧紧相连的老房舍围构至不知远处。

在没有更多的东西可看时,姚远的眼前忽然一亮。

由西向东,巷子的不远出闪现出一个纤巧的身影,素衣素裙,身后好像是背着一个大大的画夹,步履无声。如果是在夜晚,这身影恐怕让人感觉像幽灵,而这是在拂晓,姚远就觉得这身影像个仙子,于是在姚远情不自禁的目送下,她消失于巷子的缥缈处。一个爱好绘画的女子,起大早不知去何处写生去了,幽灵、仙子、小巷,引得姚远不禁使劲去回想昨晚到底做了一个什么美梦。

人生地不熟的,倒也有一种闲来无事的轻松自在,照顾自己过一个清而静的暑期,姚远觉得不是什么难事。他想回头去问问表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有了就有了,没有就没有,姚远觉得婚姻法还需要再修改,允许近亲结婚,但不允许近亲结婚的夫妻要小孩,因为近亲结婚生下“怪物”的几率实在太高了,姚远很清楚这一点。

还没等到他去问,表妹那边就先来消息了,本来她准备趁暑假出国去看爸爸,只是不知妈妈能否请下假来,好方便着一同前往,现在姑姑的假请下来了,转日母女二人就要起程了,正好留下姚远看家。

消夏避暑的计划并没遭遇改变,姚远把兴高采烈去看姑父的姑姑和表妹顺利地送上了飞机。只是,在姚远拎着重重的行李包,表妹笑着说要是她的男友有表哥这么大的力气就好了时,姚远听着心里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酸。

老房子凉快,姚远决定还是住在那里,新房子在白天随机地过去看看就行了。

次日清晨,姚远醒来又如第一天一样早,他又开窗去看小巷,于是,他又看到了那个身背画夹的女生,不过他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她已经向东走过去了,看来这不是什么巧合,在清早出去写生大概是这女生的习惯。

就姚远出门这几天的情况来看,如果说他每天不确定的要经历一些事,这之间又有值得他相对关注的,那么,两番见到这个女生当然算得件闲中大事了,于是以这女生作为思路背景,姚远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最后,他整理一下想法并明确了一点,首先,他决定跟踪她,在下一个早晨。

当晚,睡前姚远做了个觉醒暗示,调整了一下生物钟,以免次日起晚了。

第二天,姚远醒的还真早,天还黑着呢,于是,他倒头又睡了一会,再醒来时天色已明。

看时间事儿是没耽误。他打开窗子,吐故纳新,活动了几下身体后,就开始在空不见物的小巷子里东瞄一眼,西瞅一下,一边构思起一天的情节来。

画夹女生如时出现,姚远随后就展开了跟踪行动。二十分钟左右后,姚远跟着她来到了这样一处地方。

脚下是碧绿的青草,眼前是一条自西向东水流清澈的小溪,小溪的对面是一大片树林,林中布满着不知名的野花,再远处则是包裹在薄雾中连绵起伏的山岭。

“呵,好地方。”姚远不由心中暗赞。

放下拎包,支起画夹和便携椅,那女生便开始聚精会神地描景画物了。

姚远就在后面不远处关注着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去接近。

稍作斟酌后,姚远绕到远处,然后从侧面迂回了过去,这么做是为了让接近的过程尽量显得自然些。

在姚远走到她身旁时,姚远看到她眼神的余光向这边瞄了一下,姚远故意从她身后走过去几步,然后又返身回来,接着就像个好事者那样站到了她身后。

她是在写生,但姚远看到她的所画却觉得很奇怪,她正在以极其认真的状态画着一片树叶,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棵树上的每一片树叶,而树周围的景物她只是很随意的勾勒了几笔,叶的形状、脉络、色彩,其实距离这么远树叶的脉络是根本看不到的。

“干嘛要这么认真的画每片树叶,这样下去要画完一棵树还不得猴年马月啊?”姚远心里不由画着问号。

“你这是什么画法?”姚远搭讪问。

她好像没听见一样,仍旧画着自己的。

“聋哑人?不会啊,那干嘛这么牛,长的再漂亮,再有艺术细胞,也不至于这样吧。”

“就是,你自己愿意来的,又不是人家请你来的,凭什么你说话就得理你,知道你是好人还是流氓。”

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她总算画完了那片“珍贵”的树叶,稍松了一下腰后,她又开始画下一片树叶,此间并没有回头看一眼。

“看来她生前是不想完成这幅作品了。”姚远不由心想,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无聊,像个跟班似的。

“和一个不愿意说话的人较个什么劲哪,不行,怎么说我也是一表人材,连个声音都没弄出来,憋屈,回去也啥事没有,今个我就跟你耗了,看谁挺的过谁。”

接下来,姚远抻了几下胳膊腿,然后惹讨厌地走到画夹前来回踱了几步。

她居然没抬眼看他一下。

“好,够狠,今天看你邪还是我邪,等着,回头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作’”。姚远心里开始较劲了。

“照你这么画下去是不会有什么出息了,连树都能急死。”姚远有意去挖苦她。

依然没人理。

好哇,软硬不吃是吧,姚远心里颇觉郁闷。

姚远索性也不再说话,他脱下鞋,垫在屁股底下,就近而坐,赤脚踏在青草上,凭目览景,一会儿便心若无物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树叶的工夫,姚远用余光看到她放下了画笔,俯身去翻身旁的拎包,哦,原来是在找吃的。

可她依然当姚远不存在似的,自顾自的吃着面包、鸡蛋、火腿肠、矿泉水。而姚远自坐下后,也没再正眼去看她。

“她吃完了,又要去画树叶可,明天再来画,我再跟来,然后就这个样,这种局面要维持多久呢?或者某一天她有事不来了,或者是我开学走了,本来这件事就没什么意义,她中午会不会走?好像干粮带的挺足的。”姚远心里乱琢磨着。

“吃的挺香的,也不说给我点,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可不这样。为什么不爱理人呢,排斥异性?心理素质低下?……

姚远忽然就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是独身。”

姚远现在已不太在乎她是个什么状态了,反正什么状态都不会比她不理自己更糟。

他又说:“我对绘画一窍不通,也不太懂艺术,审美能力就还有一点,我感觉你这种画法就是在耗时间。”

“这里的环境挺好。”

“没事,你画你的,打没打扰你我就不管了。我不是本地人,放假串门到我姑家,家里那边太热了,夜里热的都睡不着觉,到了这里后我就不惦记着去南、北极了。”

“我在北巷看到你好几次了,也是闲着没事,就故意跟你跟到了这里。”

……

姚远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东拉西扯着。直到她近中午时离开,姚远随后也回去了。

吃午饭,午睡一大觉,再去看了一眼新房子,然后姚远又来到了溪畔。

她也在那里,依然细致地画着她的树叶。姚远这回也不在说什么,席地而坐,只是现在他不用再把鞋子垫在屁股底下,因为草叶上的露珠早在晨初就被灿烂的阳光给晒干了。

一天过去,姚远疑惑与感叹收获各半,他决定明天再来时讲几个笑话,看看她是什么反应,想非礼她的念头姚远只是闪了闪,不会真的去做。

第二天早晨,到了现场姚远又改主意了,讲笑话也许无聊,不白费那力气了,于是干坐了一上午,中午回去时姚远要帮她背画夹,她终于说出了宝贵的两个字——不用,带点地方口音,声音蛮好听,姚远想要是昨天就主动这么做就好了,也不用等了一天才出动静,不过也说不准,也许她就不理自己呢。

下午姚远又去了,他也不说话,就那干坐着,现在他也不是要故意装深沉,说话没用还不如不说,跟精神病似的。

四周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见,姚远待着待着又困了。

“你真的没其他事可做了吗?”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这宁静。

姚远听了没什么反应,不过他并没睡着。

“报复心还挺强的。”她又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姚远还是没什么反应。

“我也是学医的。”她又说道,说话时并没停下画笔。

姚远觉得再不说话可能火候就过了,毕竟心里很想跟她聊聊,而且听到她在说“也是”两个字时感觉很舒服,于是就说:“请继续。”

“我叫赵天雅。”

“很相配啊。”

“什么很相配?”

“我是说你的名字和你的人很相配。”

“那你叫‘遥远’是不是很难接近呢?”

“不是,你叫我‘姚近’也行。”

她又不说话了。

姚远问她:“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贫嘴了?”

她说:“你还挺敏感的。”

姚远发现,在她说话时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股深深的幽怨来,如果那不是在作秀,就是说她可能有着复杂的心事。

“就是觉得你是个怪怪的女生,起大早一个人跑出来画画,一画就是一天,还只画树叶,和你说话也不理人,我觉得在这些后面该有什么正常的解释吧。”

姚远说话时并没有过多的去注视她。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随后她又长叹了口气,说:“我已经很久没和别人说话交流了,其实我不会画画,出来画画只是为了排解一下心情的。”

“失恋了?隐私问题?”姚远问。

“算了,还是不说了。”

她把刚刚停下的画笔又启动起来。

“那好,我们就说点别的,反正你也很久没和别人说过话了。”

见她没回应,姚远就问:“还没有男朋友吧?”

“怎么这么问?”

“现在但凡漂亮的女孩老早的就被别人给惦记走了,又漂亮又好的就更剩不下了,不过我看你好像与外界已经完全隔离了似的。”

“我有男朋友,高大、英俊、帅气、才华横溢。”

姚远感觉就像被什么“噎”了一下,停了一下他才说:“我就当没听见。”

这时,姚远看到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行,还有正常反应。”姚远心想。

“在外地还是在国外?”

她转过头来,以别样的眼神看了看姚远,说:“还是别说这个了。”

“又是不说。”姚远心里嘀咕着。

“那好,那就说说你对我的表面印象吧,或者说是感觉,说起来我们认识也两天了。”

“没有印象。”

姚远追问:“一点没有?!”

“也有点,感觉你的精神也不太正常。”她这么说时没有去看姚远。

姚远一脸疑惑地看者她,问:“那你说像我这种情况该怎么治疗?”

“你只是在初期阶段,不需要特别治疗,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别想太多烦心事就行了。”

姚远不禁问她:“那像你这样把心事全憋在心里不说出来该怎么算呢,你不担心时间久了变不正常吗?”

“别说了,我心里很烦。”

姚远注视了她那焦虑的神情良久,才说:“好了,我不当你是在卖关子,我想你也知道,学医的人对事物的看法是有长处的,也许你说了我也不能帮你解决什么,但至少我能当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此时她的表情很复杂,看得姚远不由动了怜惜之心。

“说出来也没用,也许又是一个糟糕的结果。”

“放在心里就有用吗,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化解,不说出来也无所谓。”

她忽然转过头来,专注地看着姚远,说:“那好吧,不过你要发誓,如果你把这件事对别人说出去,你最爱的人还有你最喜欢的人将受到最重的伤害。”

姚远心想:“有这必要吗?”

“要是这样那你还是别说了,我可不想象你这样成天跑出来画树叶。”

姚远看到,在她眼神里又飘过一缕幽怨,而后她就转回了头去。

姚远此时多少有些担心会招惹上麻烦,不过片刻的取舍之后,还是他的好奇心好胜心占了上风。

“好,我发誓,如果我对其他人说了,我将受到比我最喜欢的人最爱的人还重的伤害。”

“也许你会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后悔。”

姚远好不犹豫地说:“那就让后悔来伤害我。”

“我有特异功能。”她没再罗嗦,直接就说。

姚远听了颇感诧异,他满以为自己将听到一个有关死亡、顽疾、困苦或者窦娥冤并伴之以某种精神情感在内的一类的凄美惨烈的现实故事,就是丝毫没想到她说的竟然是这个。

他稍停了一下,说:“你这样说我真的会以为你精神不正常的。”

“你不相信,是吧?”

姚远颇不屑地一笑,说:“不是我不信,人体特异功能是被科学界所否定的东西。”

她问:“那你相信事实还是所谓科学界的否定?”

“我当然相信事实了,不过科学从来都是用事实来说话的,所以,所有‘事实’必须是科学的事实才能让人信服。”

“一点都不奇怪,许多大牌的科学家都是长着个冥顽的脑袋,打着个科学的幌子。”

“切,你难道不冥顽吗,难道要我抛开科学来相信你有特异功能?”姚远不禁心里说。

“我怎么能和科学家比得了,该学的东西都还没学好呢,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了,有点冥顽的缺点也不算什么事。”姚远忍不住回敬她。

她听了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让你相信了会怎样呢?也许会和他一样吧。”

姚远听的有点莫名其糊涂。

“凭什么我就相信你有特异功能啊,不少‘东西’还自称是如来佛祖转世呢,你总得证实吧,你拿什么证实,能变张支票出来还是一车金砖?”姚远忍不住想。

也许她还有个小名叫‘逗你玩’呢,另外,学医者本身也可以是“病人”,不过姚远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要做一个好的倾听者。

“还是说说你有什么特异功能吧,一直把它当成伪科学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接触。”

“别人所想的东西可以同步的反映到我的大脑里,不过,这种情况只是在我主动发念时才会发生。”

“心灵感应?!”姚远插嘴。

“应该是,你该知道这样的机理,脑波以机体的电生理为基础,可以被脑电图仪所描记,我的大脑就有类似脑电图仪的功能,不同的是,我不用导线,我可以遥感到。”

此时,姚远的眉头不禁深蹙起来,尽管她的话听起来有点玄,但似乎也有点道理。

“你是说你能感知别人脑部所释放的生物电?”

“图形、符号、声音、颜色等信息可以形成不同频幅的脑波,我感受到的就是它们在大脑中映射出来的具体事物。”

姚远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说:“那好,你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这并不重要,普通人正常人能够想到的你都可以想到,我不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只是个简单的证实而已。”

“不,别人在想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发过誓,再也不会这么做了。”看她的表情,话里似乎藏有很多背景。

姚远纳闷地看着她,说:“你的意思是说,你说自己有特异功能,我就该无条件的相信,是吧?”

“信不信是你的事。”她语气很不友好地甩了一句。

她开始收拾画具,接着,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姚远没做出什么相应的举动,就是默默地看着她走了,他觉得心里有些堵。

当夜,姚远久久不能入睡,因为在他头脑里不停地缠绕着赵天雅的影子和她所说的话。

——人是地球上唯一高度进化的物种,有着极其复杂的神经系统,在种系基因不断地遗传变异换代进化的过程中,谁能说在人脑这极难搞清的神奇结构中,不会进化出一些更加高级的功能,信息的接收、储存、分析整合、输出反映;可以感受超声波的动物,可以感受红外线的动物;刺激动物大脑的某些区域会引发相应的反应,如果人脑因进化而变得更加精妙敏感起来,可以直接感受到外界电磁波,或者是生物电波的变化,谁敢说这就是不可能的,这绝对是荒谬的,尽管大自然给出了一定的发展规律,使我们以科学总结之,可是在遥远的将来,在生产劳动和信息生活愈加强化促进了人脑活动的情况下,脑功能的发展将是最难以估量的——

——如果这不是玩笑,如果她没说谎,如果她父母的基因的确制造出了一个遗传特例,就像有的人第三磨牙已经因进化而退化,动耳肌因进化而退化,她真的就进化出了被科学界所不承认的所谓的“心灵感应”呢,天哪,这将意味着什么?!——

姚远想了很多很多,直至他不敢再进一步的想下去,他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对这件“怪事”他太想要一个答案了。

第二天清晨,姚远早早的就等在小巷中,等待赵天雅的出现,但惯常的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也没见赵天雅的身影。

“怎么回事?她有了其他什么事了,不来了,耽误了,还是更早就出来了?还是不愿见到自己,从别的路走了或者去了别的地方?糟糕!怎么会这样。”姚远等得久了,心里不禁乱打起鼓来。

他赶到溪畔,不见她。顺着上游找很远,又转到下游找很远,还是不见她。他去问别人,有没有见到如是一个女生,他还问别人,有没有别的好的画画处,可最终还是遍寻不见。

“唉,昨天那样一种离开,看来她是在有意躲着自己了。”姚远心里不由的泛着失落。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了。

姚远每天都去找,可都扑空了。他甚至想用在老城边跑边喊她的名字的方式去寻找,他后悔谈话间没有问到她的住址,他后悔没有相信她的话,他后悔自己的态度为什么不更积极主动些。

姚远呆呆地坐在第四天的溪畔,心里默念着,“赵天雅快点来,赵天雅快点来,你再不来我就生气,快点来吧,赵天雅——”。很多傻冒不都曾想以心灵感应的方式去呼唤外星人吗,其实他们的脑电波连大气的对流层都突破不了,可姚远现在也想借用这种方式了,毕竟赵天雅有特异功能,灵不灵也没什么伤害,当回傻冒也没人看见。

在姚远停止心中默念多时,赵天雅还真就出现了,姚远听到了背后的声音。

姚远咧嘴就笑了,笑得很开心。她远远的就能看到自己,但是她没走。

她的表情很平静,不即不离的模样,任姚远帮自己取画夹,支椅子。

然后,姚远就像个懵懂的孩子似的在她旁边站了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对不起啊,我不该不相信你的话。”

“没什么,也许是我不该说出来。”

“其实,我很珍惜别人对我的信任,只不过你说的这件事太让我意外了,有些超出了我能认识的范围。”

赵天雅没有去画画,看来她可以把心思暂时放在对话上,不过她说话时没看着姚远,而是将目光眺向远处。

“开始时我也一样。”

“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是不是我现在就不用发出声音,只用想法和你交谈就行了?”姚远试探着问。

“别这样,首先我不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我要是不主动发念的话,你想什么我是不会知道的,再有,这么做会消耗能量,我会感觉头晕头痛的。”

“那你男朋友是怎么看这件事的,我是说他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他——他现在精神病院里,精神分裂症,躁狂兼抑郁型。”

姚远听得心头一颤,问:“是因为这件事吗?”

赵天雅点点头,说:“是的,他没能承受住,这我事先没想到。”

姚远听出她的语气里带有自责。

他稍停后说:“其实我有很多问题。”

“可能多的我都回答不过来。”

“你让我停我就停,你要是烦了我就马上不问。”姚远用征询的口吻说。

“不用了,这件事我记了笔记,明天我会给你拿来,等你看过就都明白了。”

姚远听了心里一阵高兴,有一句话他不禁要迫切地讲出来:“不管你怎么想,不管你爱不爱听,反正我是要说出来,我觉得咱们之间好像有种天生的缘分。”

“顺心思时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她回以淡淡的语气。

“可没有缘分也没法顺这个心思。”

姚远忽然就冒出一个想法,“我想去看看你男朋友,可以吗?”跟着他又解释了一句,“我就是很想去看看。”

途中,赵天雅在一家文具店买了厚厚一沓绘图纸,并订成了本子,到了医院后,她就把这些本子交给了病房护士。

病房宽敞而明亮,相对摆放着十张床,房间的墙壁是淡粉色的,床上的被子是淡橙黄色的,这些颜色有益于病人情绪的稳定,这些是姚远隔者病房门的小窗看到的。赵天雅说尹力看到她情绪会受到刺激,会有强烈反应,所以两人都没进里面去。

左侧靠南的第二张床上,一个看上去高大英俊、神情专注的男生正靠坐在床头,手拿一只笔,在架在双腿上的画夹上不知在写画着什么。

姚远转头看到赵天雅靠在墙边,脸上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他在画什么?”

“画心,他一直在画心,不然他就安定不下来。”

“太可惜了。”姚远长叹了一口气。

“你希望他有一天好起来吗?”姚远忽然问了一个乍听起来有些怪的问题。

赵天雅摇摇头说:“不知道,如果他好了之后能忘掉我,能忘掉这件事的话。”

“你担心他会依然解不开心里的结。”

赵天雅点点头。

“现在他不知道心里的苦,这样也许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对他而言。”姚远说:“对了,在他病了之后你有没有再去感应他的想法?”

赵天雅点点头,说:“他的想法太混乱了,完全是失逻辑状态的,除了吃、渴、困一些简单的想法比较明确外。感应他的想法时我的头会感觉特别疼,我当时那么做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治好他。”

姚远听了不禁皱了皱眉。

“知道吗,我现在特别想看到你的笔记。”

“明天我会拿给你的,老地方等我。”

当晚姚远再度失眠,不过他愿意就这件事多想想,尽管看到赵天雅的笔记谜底就可以揭开了,可他还是忍不住去猜测着在那里面究竟记录着怎样的内容。

清晨,姚远在小巷里等到了赵天雅。赵天雅把笔记本拿给他,并要他回屋去慢慢看,但没有应邀去姚远处小坐,只等他看过之后回头再见。

姚远发现自己在赵天雅面前忽然变成了一个非常听话的人,平日的倔脾气竟丝毫不见了踪影,他也说不清究竟是赵天雅的哪股气势压服了自己。

他拿着那个“沉甸甸”的笔记本回到了屋里。

XXX

我终于可以静下心回头记录下这件事了。本来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可这件事过于特殊而离奇,使我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事的意义非同寻常,甚至可以上升到全人类的高度,只想等到某一天有人可以看到这些记述,以免枉存。但是在我活着的时候,我只希望这件事不再对我产生任何可能的影响了。

事情发生在他对我抚摩的时候。我当时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非常想知道他的心里所想,于是就在我的头脑里忽然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有一个裸体女人躺在那里,并且‘我’在对她进行亲吻。毋庸置疑,这显然不是我的想法,然而让我万分诧异的另一种可能是,这难道是他的想法吗?!在抚摩我的时候,在他的脑海里想的竟是在亲吻另一个女人的身体,而且那个女人的影像很逼真,我确定那个想象不是我。需要说明的是,在此之前我是完全正常的一个人,并且从没觉得自己在生理和心理方面,吃喝玩睡、思维、情绪和记忆有哪一点是明显的异于常人的,这些认识至少有我所学的医学知识作保证。在心里感觉慌乱的情况下,我推开了他。他奇怪的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忽然觉得不舒服。他很关心的问我要不要紧,我说没什么,可能静一下就会好了。于是他就说,那你静一下吧,我先去一个朋友那,回头再来看你,如果感觉不好就赶紧打电话给我。他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在他头脑里却闪现出一个场景,好像是街上的店铺,一闪而过之后,接下来出现的又是赤裸女人的场景。我决定跟着他,看看他究竟去哪里。他脑中的场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那是一条街巷里的洗头房,他走了进去,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这之间我一直没离开。我就近找了个地方给他打电话,说想见到他,他说大概十五分钟能到,其实从他出来的地方到我给他打电话的地方,就是步行也用不了五分钟,而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一直在跟着他。站在我面前的他,脸上还挂着疲惫相,应该是刚才累的。他问我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好点了,还有我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我说就是忽然很想见他,感觉还那样。他说只要我找,就算是在卫生间,他也会立即搬着卫生间来看我。我说他,刚才运动了吧,都闻到你身上的汗味了,其实我没闻到什么,因为离他不是很近。他低头闻了闻说,喔,刚才和朋友打了一会儿乒乓球,不会玩,累了一身汗。而在他这样说时,头脑里所闪现出的情景却是我极不愿意面对和描述的。其实谎言怎么编造都可以,关键是听的人是否觉得合理并去相信它。我仔细地端详着我的‘白马王子’,如果我不知道刚刚所发生的事,当然他就还是我的白马王子,琴、舞、歌、画,博览群书。我奇怪我当时的心情竟然可以很平静,就好像我本来就可以坦然面对这一切似的。

回到家里,感觉头很晕、很累,要炸开似的,早早的就睡觉了。”

XX

白天,我忍不住的要去验证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一怪现象,结果发现这对每个人都有效,并不只对尹力一人。这种感觉就像找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的神奇,直到我头晕得都想吐了为止。

这一感应能力应该和距离或者是和别人脑波的强弱有关,因为超过了一定的范围我就感觉不到别人的想法了。而我自己的反应,头晕头痛则和感应的时间以及别人的思维模式有关,对于逻辑性差的和模糊的思维,似乎会更加消耗我的脑能量。和我自己经常会围绕着某一问题去深入仔细的思考、或者随意的就某些产生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样,别人的想法也都是以随机的、随意的或刻意的方式存在的。比如病理老师,在讲课时,就某一概念、某一所讲内容他的思维延展性特别好,常常会跳跃的很远,他总是尽可能在短的时间内去思考广泛的内容,尽管有时候会偏离了专业课,而在讲述时他只用精练的几句话就能准确的说明问题了。我则由于知识面由于知识背景的欠缺,远远做不到思考的像他那样广泛和深入,虽然这里有着要专心听课的因素限制。

很明显,有些问题如果不进行检测是肯定搞不清的。具有这种特殊能力是不是因为我的神经中枢存在着结构异常?或者是我的爸妈就存在中枢异常,只是他们或者他们之一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而是通过基因遗传给了我?也许是妈妈怀孕过程中受到了某种未知因素的影响,结果生下了我这个‘怪物’。不过我想我是不会和外星人有什么联系的,这样的思路显然是可笑的。也许是在我的大脑里长了什么东西,导致暂时的出现了这种怪现象,如果它长得快某一天我将死掉。

他中午来电话了,我态度冷淡,因为不愿理他,他有些光火,似乎是我让他受了‘莫名’的委屈。傍晚他又来家找我,我正躺着,因为头又不舒服,就让妈打发走了他。妈觉得我对她这个准女婿的态度很异常。

我需要安静,我想早点睡觉。”

XX

今天是休息日,忽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上街购物改变一下个人面貌。在我出门前他来了。我有意要问他昨晚你都干什么去了,因为他的大脑里将留有思维印迹,内在想法是说不了谎的。他回答说在家里睡觉,而且一觉睡到天亮,可实情是,他头半晚去了洗头房,在家睡觉只是下半夜。我不知该怎么去描述他,其实我们有很多次身体结合的机会,只要他想,我是不会拒绝他的,甚至有时是我会克制不住地去想,而每当出现这样的时刻他总是能收敛住自己,对我说,他希望我们之间有个纯洁的过程,共同去期待那个真正的轰轰烈烈的开始是很美好的事(他指的是婚姻),不必急于一时。我想我们的思想差别也许是所学专业的原因吧,学医的会比较放得开,学艺术的则比较浪漫。而事实呢,他表面的欲望克制力是因为他可以在别的地方别人身上发泄欲望,而在我面前表现的却是如此高尚和唯美。我一样也有欲望,可他,他对别人所做的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做呢?如此道貌岸然的伪装究竟是为了什么,让我更加死心塌地地去爱他吗?为什么不在自己心爱的人身上获取满足却要到别的女人那里去寻求满足呢?自欺欺人的人性!卑劣的欲望!难道就这么一直隐藏下去吗?

他要陪我去逛街,这有什么难的。在繁华多彩的街市,看到什么可以引发他的何种想法和联想都逃不过我的‘法眼’,同时我也时常问一些问题,去诱导他脑中的想法和记忆,而表面上的他是那样谈笑有度、温文而雅、气质超众。在一家店里,我选中了一条体型牛仔裤和一件紧身小衫。从试衣间走出来,我看到了他眼里放射出的光芒,是的,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这算不上什么特别的穿着,但却极好的展现了我的体形,在女老板艳羡的目光下,我就这么穿着出来了。男人的确是视觉动物,在街上,我身体的上下两个区域受到了他们目光的格外关照。

他说我这样穿着看着特别漂亮性感,看得他心痒手也痒的,其实他不说出来我也知道,而且他的想法远比他的表达要丰富许多。他面对我的状态仍然是毫不知情的,可我甚至都不愿意去反感他,私欲、贪念、性幻想、晦暗的心态与他的英俊外表是那样的不和谐。

回来时他已经发现了我情绪不对,我直接就对他说,我们分手吧,我知道你的想法。接下来我就开始细数这一天来他和我在一起时脑中的情节,没用他问为什么。他的表情从意外到惊讶最后是惊愕,显然我的描述引发了他的惯性联想,他担心我知道这个、知道那个,结果他的阴暗心里或者说所谓的隐私都完全地暴露了出来,甚至是在他小时候某些记忆深处的事情。你不是善于伪装吗,那就好好的看看你自己真实的灵魂吧。我对他说,你连诚实都做不到,还配得到什么爱情。

之后他转身疯狂的跑掉了。我面对过了,作为男人,你也要承受你该承受的东西!”

XX

昨天爸妈没有看到我的新打扮,早晨的时候我征询他们的意见。爸用自豪的语气夸赞我说,‘看我女儿多漂亮!’尽管我闪过这样的想法,可我还是没敢去感应爸爸的脑中所想,因为我尊重他。妈这样说,‘穿成这样是不是太扎眼了?’而她当时所想是,‘这丫头,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了,最近总是搞些古怪出来,这样出去男人看了很容易起歪念头——’。只要他们没反对就好,我当然知道妈说的‘扎眼’——相对与苗条的身材,我的胸是显得丰满了些,不过穿成这样我是有意的。

上午本来有病理课,可去不去我犹豫了,后来去上了一堂选修课。

其实我要验证的东西妈在早晨时就已经想到了,如此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如此一个个卑劣阴暗的心灵世界!我真的是坐在高等学府一群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人之间吗?人世间的纯净又该去何处寻找?——许多人都急于回寝室去手淫;有的在想,忽然穿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性功能被开发出来了;平时没见她这么骚哦,趁她一个人时逗逗她,也许能弄她一下;要是能和她睡一次,怎么玩我都行;只能看个表面,要是能看一眼她那里长什么样就好了;我怎么就没有这么直的腿呢,她的腿怎么不折了,最好接不齐,以后一长一短的(女生);让她的腿上得骨癌,还有乳腺癌(女生)……老师的目光经过我身上时的想法是,现在的女学生啊,要是我那位有这身材就好了。我知道,因为在讲课,他不能想太多。

我狠狠地瞪了坐在我身后的那个男生一眼,他怎么就不为自己那些过分的想法感到羞耻呢,他只配去当一只畜生,不知他还能伪装多久,他迟早会坠入给自己掘好的深渊。

今天感觉头疼得厉害,我想可能是被自己的行为给诅咒了吧,拥有这种能力本来就是个错误,而我又做了不该去做的事,就让我疼死好了,也许我本来就不该存在。

为了不让爸妈过于担心,我吃了止痛药,感觉好很多。”

XX

妈忽然接到尹力家来的电话,这是我和他分手后的第七天。

尹力疯了,得了精神分裂症。自那天回家后他就一直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不出来,之后在阿姨的苦苦哀求下他才吃一些东西,一听到我的名字他就表情恐惧紧张,不许他爸妈打电话给我,直到昨天,他开始疯狂地砸东西,他所有心爱的东西——钢琴、小提琴、作曲初稿(那是他专门为我写的歌)、我送他的小礼物、我的相片、我们的相片……

我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是我做错了吗?

不再爱他并不能掩饰住我内心的自责,我是一名医学生,以后还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可是现在,在我还什么都没做之前,已经制造了一个患者。

该疯掉的是我才对。

虽然是在睡着,他看起来依然那样的阳光和充满朝气,如果我不知道这背后的一切。

所有见到这情景的人都在为他惋惜,所有责难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连医院的小护士都在以别样的目光看着我),因为在尹力身上目前是得不到事情的因由的。阿姨哭得很厉害,她那失神的眼睛我看着很心疼,不知到尹力对她说了些什么或是什么都没说,她那责怒的目光在告诉我,我就是罪魁祸首,就让她在心里责骂诅咒我吧,我能理解,她太爱自己的宝贝儿子了。

我不想对任何人解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XXX

不知他为什么会出现,他出现了,他说他叫姚远。

如果他对我有任何的兴趣点,那首先应该是外在的吸引。

他谈吐很风趣,诚恳又不失机敏,而且他还耐得住性子。

一整天下来,他没有像我希望的那样知趣的离开,他也许是在有意向我展示他性格里的某种东西。

虽然感应他的想法他也不会知道,但我不想去那么做。

有种怪怪的感觉,感觉他坐在那里像个傻守护神。

好奇的来,无望而悄然的离去,这也许就是结局。”

XX

我发现自己根本不能静下心来画树叶,因为他的存在。”

看完了,姚远的心情既感到轻松又感到沉重,轻松是他终于了解了这件事,沉重是接下来他要面对这件事。

姚远拿着“沉甸甸”的笔记快速感到了溪畔。

赵天雅的那幅画已经画完了,不过余下那部分树叶的完成已非先前那样细致,而且在那树边又多出了两个背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姚远站在她的身旁说。

“我也是。”

“我能体会到你的心情。”

“谢谢,那很好。”

“你也不希望就这样下去,否则你完全可以不理我。”

赵天雅轻轻的点了点头。

姚远心中腾起一阵惆怅。

“这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很难想象你是怎么承受住的。”

“只是没疯掉罢了,要是疯了就好了,为了缓解心情看了很多书和文章,关于心理和人性方面的,后来在网上看到了一篇论述人性的杂文对我帮助挺大的。”

“哦,怎么说的?”

“那里面把人性剖析的很深刻很全面,比如说关于爱情是这么讲的,完美的爱情构建在于——他们都是漂亮的;他们都是懂感情重感情的;他们有美满和谐的性生活;他们不必为经济情况担心;他们在一起是开心快乐的,反之就谈不到有爱情了,而现实中的爱情就介于这两者之间,所以要不断经受生活的磨练、现实的考验。”

“要是真能看透人性,人世间的事的确会简单许多。”

“那里面还谈到了很多东西,有时间你去看看。”

“要是不知道这件事还好点,其实要真正面对你,的确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

“是的,之前我已经和你讲过了。”

“不过我不在乎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最多就是在你面前永远都说不了谎了。”

“人性人人都有,我只想要正常人的生活,普普通通的生活。”

“听过《笑脸》这首歌吗?”姚远忽然问她。

赵天雅没回答,不过她深深地看了姚远一眼。

稍后,赵天雅忽然就说:“想到过孩子吗?”

姚远听了不禁一愣,经过稍许的思考后,他说:“你是担心孩子如果继承了这种能力,以后会面对和你同样的问题吧,不过,这也只是种可能。”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

姚远当然看得到她脸上的忧虑,说:“我很清楚这件事被人知道的后果,可大可小,难以预料的情况会有很多,尹力就是一个例子,尽管我不想这么说,幸好他是疯了,如果这件事被他传出去的话还说不定会出现怎样的结局呢。”

“你会不会疯了?”

姚远笑笑说:“疯只是正常人看起来痛苦的事。”

他又接着说:“只要你能以正常的状态对别人,别人也能正常的对你,只是在你使用这种能力时很容易就看到了事情真实的一面,这显然会反过来影响到你自己的心态,不去用它,一切自然就正常了,以后慎用它就好了,我相信你能做到。”

“我担心会管不住自己,忍不住又要用它。”

“你每天都跑到这里来画树叶,不与任何人接触,这已经是边缘状态了,你不该让这种情况再出现了,别急死人不偿命,知道吗?”

此后的某一天,小屋里。

姚远强烈要求赵天雅对他施展一次特异功能,其实他已经多次这么要求了,讲笑话、唱歌、编故事、捶背、脚按摩,姚远用尽讨好战术,赵天雅终于扭不过他。

“那好吧,我说‘铁’,你能想到什么?”

……

“铁球、铁板、铁路、铁证、铁了心……铁元素、铁化合物……铁面无私、陨铁……踏破铁鞋无觅处……

赵天雅轻声复述着姚远头脑中所想,可是说着说着,她忽然就停下来了,而且脸上开始慢慢地泛起了一抹红晕。

“不行。”赵天雅说。

“什么不行?”姚远故意问她。

“就是不行!”

赵天雅说时已抬起双腿去阻挡姚远身体的靠近。不过她这个动作只是摆个样子罢了,因为姚远抓住她蹬在自己胸口的双脚,很容易的就分开了她的双腿。

姚远浓重的呼吸几乎要吹伤了赵天雅的脸颊。

他说:“下面开始执行对赵天雅同学的全面身体检查。”

心灵感应宣布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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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8 15: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的时候,有个同学的父母,我曾经很羡慕,他们家很简单,但是很干净,他们都是医生,当时他们的年龄就在三十岁左右,但当时在我的眼里,他们已经很老。

好长的文章啊.

又一年了

宠辱皆忘=====浮沉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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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8 18: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没写完?
人若总撞在形式上,便永远走不进内容,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只要我讲,你就记着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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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9 10: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像是真实的故事:))跟楼主以前的那些帖子不一样的味道。

提一把。

我看到青草以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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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网友  发表于 2006-2-17 13:11:00

如果人们都会感应,那这世界就太纯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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