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之浪子回头
“今年的雪真大,象少女一样多情、缠绵”。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长途客车司机老王。这不,汽车这会正行驶在通往新兴乡的路上。
车上的人可真多,多的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满了人。人们随着汽车的的颠簸不停的拥挤着。不知是谁踩了谁的脚,几声抱怨后,车厢里又恢复了平静。可这种平静被一声“吱嘎”的停车声打破了,伴随着一股凉气又有人上车了。上车的是两位中年汉子,由于是在外面等的太久的关系,两个人头发和胡须上都上了霜。车厢里更加拥挤了,人们抱怨着司机不该停车,只顾自己赚钱而不顾别人的感受。就这样,汽车又开动了。过了十几分钟,到了一个叫“长发村”的地方下去了不少的人,这才使车里松快了许多。那两个中年汉子也找了坐位坐了下来。他们各自点上了一支旱烟后看了看对面。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青年人,青年人低着头,双手抱在胸前,似乎正在睡觉。不一会车厢里就充满了那呛人的旱烟味道。对面的青年人也被呛醒了,抬头不满地看了看俩人。这个青年人长的挺秀气的,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只是白净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让人看起来不太舒服。中年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把烟掐灭了,揣在了兜里。青年人没有说什么,又眯上了眼睛。这时,两个中年人其中的一个说话了:“连贵兄弟,你要买的年货都买好了吗”?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说。“哦,买好了,你呢盼福大哥,你的事也办好了吧。”那个叫连贵的人接着说:“你的钱可要揣好呀,咱们农民借点钱可不容易呀。”盼福拍了拍上衣口袋道:“没事,揣好了”。对面的青年人听到这儿,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盼福后又闭上了。盼福和连贵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突然汽车来了个急刹车,那个青年人随着惯力撞了盼福一下。青年人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盼福一笑:“呵呵,没事大兄弟”。汽车又继续行驶。连贵说道:“大哥,你家的柱子可真争气,考上了大学,他可是咱村的骄傲呀”。盼福听后叹了口气:“唉!好是好,可上大学要好多钱呐,我上哪弄去呀,我和柱子他妈声吃俭用的才攒了一千块钱,还不够一年的学费呢。这次进城为了能借到钱,我都给柱子那个当局长的表姑父跪下了”。“是呀,你们两口子可真不容易,听说为了给柱子凑学费,你和柱子他妈都卖了好几回血呐”。盼福听完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连忙背过身去擦了擦眼睛。那个青年人听到这儿,手紧紧地握住了。此时,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这个青年人叫光,是个扒手,本想在这拥挤的车上美美的“顺”几票的。刚才趁着急刹车的工夫,已经把盼福的钱弄到手了。可听后连贵和盼福的谈话,他后悔了。良心发现了,心想,如果盼福到家后发现自己把钱弄丢了会有怎样的后果,柱子因为没有钱上不了学,而耽误一辈子又怎样,光不敢再想下去了,一边暗骂自己不是人一边想办法该怎样把钱送回去。此时的车里很安静,人们都在想自己的心事。光突然大声的喊道:“快看,车外有什么”!大家都被光的喊声所吸引,纷纷把目光看向了车外,盼福和连贵也没有例外。光就趁一工夫,快速的把钱放回了盼福的口袋里。当人们看到车外什么也没有,明白这只是一个恶作剧时,纷纷狠狠地瞪了光几眼。光耸耸肩,无声的笑了————光从没有如此开心的笑过。
事隔不久,人们发现通往新兴乡的长途客车又多了一辆,老人和学生可以不用买票。司机是个青年人,只是白净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盼福家每个月都会收到一份面额为五百圆的汇款单,而汇款人的名字叫“浪子回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1-24 15:07:5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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