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很少旅游,心却一直在路上,未曾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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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希望有天我能站在某个苍郁山巅,让阳光以近距离的姿态挑战内心的狂野和无名的懦弱。那是一种双重的矛盾随着时间在我日渐老去的心脏里轮番起舞。也曾在一个阳光温暖的冬日午后听到同事说起嘉兴棕子的好味道,于是请假,独自背包在异乡的街头晃悠,陌生的气息鼓涨着内心的喜悦,因而感动生活的美好。
这是一次短暂且短途的游玩,在去之前听一“蹩脚导游”介绍芝林有浙东九寨沟之称,默然一笑,也许又是一个借来之名。大凡去过的地方,都感觉名过其实,大抵敌不过故乡的山水所予我那份美丽和宁静。然而游玩后的结果却出乎意料,芝林的静动相宜,芝林的山水相间让我流连忘返。
小村庄
车慢慢的朝一个有着盘山公路的山头爬去,海拔约五六百米,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各式各样的植被,却无鸟鸣,许是被车的空调声音给淹没了。没一会,车已经翻过山头,“豁然开朗”这个词在此刻似乎得到最大的彰显,内心却被一份熟悉的宁静气息充斥。
一个小山村静卧谷底,仿佛有几千年的沉寂与安详。几许炊烟,三二犬吠,便像是世外桃园悠然于世。红瓦白墙,比邻而居。偶尔见几户人家灰色水泥墙亦不觉得煞了风景,仿佛也是一种景致,一种灰调的韵味。路旁几个闲聊的村妇,形态各不同,却一致的透着满足。许是我羡慕着她们的悠然,这世间能不计较着时间,不用追赶着汽车尾气前行的人并不多。
村庄四面环山,一进一出的两条公路便是通往外面世界的桥梁。
溪涧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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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如果把王维这句里的松换为竹,那便是芝林的最好写照。然去时日光朗朗,明月染水的静美之态也只能独自冥想一番,而那定是另外一种疏竹摇月的恍惚。日光透过斜伸出水面的叶或漏落的一片天空洇入流水,四处淌泻,便见到光影在水与石之间涔涔闪动。偶见流水行得太快,不小心撞到某块突兀矗立的石而激起朵朵白色水花,晶莹剔透的是流动的身体。伸出手想揽取一份洁白,徒劳里却带来更多更细的小水花。那刻我便认定这世间最最清洁的原是水,如她也能言语,定会向世人疾呼“还我洁来”。而她终究是无能为力,便只能在这深涧人迹罕至的地方奏响那曲高山流水。幸而有竹有松还有块块砾石与之为伴,否则她是否会觉得孤独?而也许她的性里便是孤独,于是也不会把这孤独当作孤独了吧!
站在水中,一种沁人心脾的凉从四周处轻轻袭来,顺着皮肤,潜入血液,不知不觉中全身涌现的汗已经遁地无形。山风拂过,便会有冷不丁的轻颤,而心却如明朗镜台,清爽而纯粹。水里站的时间稍长些,就会有懵懂胆大的小黑灰色鱼儿朝我脚背上,腿上撞过来,或许这些小鱼儿也在奇怪这是哪来的“异域之物”吧。然当我想捧来一条二条近距离观赏时,它们却是鬼怪精灵得很,借着水流,一次次逃出我的手掌,又兀自游玩,全不当我回事。于是只好悻悻然罢手,而内心也并无遗憾,倒透着欢喜。
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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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一直是我所喜欢的植物,她的清幽高雅,简约洒脱,蓬勃积极,无一处不是我之所爱。虽我达不到苏老那种“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境界,然而那份喜爱却是来得最自然不过。
芝林的竹除了竹的秉性,还透着些霸道。她们几乎占领了全部的疆域,一眼望去,只见满山满山的竹,厚积的竹海连着天,连着那静澈的溪水。竹林下是纯粹的枯软竹叶,几乎无一丝其它植物的踪迹,于是显得洁净。
偶尔,见到三二个砍竹人背着长长的竹,朝山下走来。他们步履稳健,古铜色的面容掩藏不住丰收的喜悦。碰到转弯处,老远便看到忽悠忽悠的竹尖横刺着伸了过来,背竹人却还在坡的另一面迟迟不见人影。
独自走入竹径深处,有叶落的轻微簌簌之声。突然,内心底仿佛感觉到一阙天籁之音迷糜响起,引领着我轻盈而舞。张开手臂,闭上眼睛,转啊转啊,仿佛自己也快成了那只戏水的黑色蝴蝶。这是一种久违的纯粹快乐,这一刻我充分感受到来自深心处的自由,与世无染的少年情怀。于是我攫取,我用不再清澈的目光掠夺此刻的美好;我用起舞的姿态唤回年少的快乐。
要说芝林的美她绝不是单一可以描述的,她的美是竹林,溪水,山石及那条高低不平的山道等自然搭配而成,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非故意雕琢所能达。当我跨过那条木杉桥回到泊车点时,内心竟是无数的不舍。芝林,竟如此简单的留住了我一个挥不去的童年旧梦。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8-19 10:49:5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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