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场雪（组诗）
1/一件花衣
你，在大地上，更加沉默，也更为隐秘
无论面容如何亲切，都只能让我从远处窥视
掩盖了大地的事物，我多想她就是玫瑰花
但飘雪告诉我：她是件碎了的衣裳
某个夜晚，路上这些缄默的石头，它们
会像雄鹰一样，从我心灵的草地上飞走
而且带我整天出没水边，击拍我的阴谋
多年后，我曾想象自己就像虚拟的风一样
从来没有刮过大地，也从来没有让那些
路上的石头看见方向。甚至能够体会
自己穿一件花衣，并且仿造了漫天的雪花
2/漫天雪花
是的。我们将成为大地的过去。不可分割
的河流，早就荒废了我赶路的欲望。在这里
会听到蟋蟀的叫声，满含着对大地的关注
而此刻，我也会把自己的嘴巴陌生地张大
犹如我见过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裸奔在大地上
惊讶地发现，这样的事情独特得与大地的内心
相似。但在冬天的阳光下，我的想法很不一样
那时，我成了一只惊弓之鸟，还想四处飞翔
就是迟缓一些，都无法让我忽略裸奔的真假
而现在，我已经认识许多准备赶路的人
在一望无际的大野中，如被我训练的词语
3/赶路的人
关于这座城市，我已经看到了一些微笑
对我来说有点平常。当然，恰如其分的微笑
这么多年，没有为这座城市打开缺口
就是有水流过的部分，也让我毫无感觉
现在我坐在床上，顺手关了灯，举起廉价的
酒瓶。听任外面的一些事情渐渐进入城门
把我敲不出声响的城市灌醉。满足我一次吧
居然无人喊起我的名字。而我可能遇见
不是自己极为需要的事情，假如我沉默
只是担心：水啊，水啊，走进一场雪
为什么比我更有耐心？城市灯影朦胧了
4/灯影朦胧
回到你身边，河流蜿蜒。这样的影像
压挤我，非难我。二00五年的第一场雪
愈来愈大。躺在虚伪的大地上，随风刮远
对你而言我是个陌生的访问者。我说不
灯影朦胧，举止拘泥。看不到一粒尘土
隐隐锈蚀的痕迹。有人开始漫无目的地想象
临窗远眺的另一端，你为什么还涨满怒气
看到我来，你想：“一年之中，雪会来
人会来”。相信许多事情要在雪中发生
而今，此地土壤肥沃。我被养得太肥
日复一日，并非只存在于他乡的灯光里
2005/01/11-2005/01/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