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的诗**** *一棵树的内伤 它在那个地方
已站立百年
它从不以为它的坚强
在风雨中是无阻的 它喜欢那些风
和冰冷的雨
在它的身体周围穿梭 直到变得苍老
老得像一桩很久的心事
心事从最深处裂开
并形成一座城堡 *左右为难
我明白那些旁观者
给予的善意的鼓励。我看到
他们的焦急和骚动不安的手指
在情不自禁地勾来勾去 而我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为什么不能再勇敢一些
或者干脆懦弱成一无是处
远远地躲藏
好让这次事件就此结束 逐渐怀疑起自己的左右为难
或者是一次认真的思考
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
一个微笑 或者
一个无动于衷的表情
都可能令人
心跳加速和有所顾虑 周围的人开始渐渐散去
留下的在窃窃私语指手划脚
谁都明白他们的心思
可没有人了解我的心情和顾及 最后连仅有的观众也奈不住
没有结果的等待
我仍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我挥挥手
并非作为告别
周围响起一片唏嘘 *充满 互相勾住的手指自然松开
你开始用毫无顾及的笑
把整个房间充满
于是多余的水份慢慢溢出 此时,我开始试图
退避三舍或原路返回
任由那些浮肿的曲线
被压出水份后,变得如同你
修长的腿或灵巧的手指 你的笑声突然停止
注视着在变化的一切
包括我的内分泌和思考
相互纠缠所产生的化学反应 我不轻意碰触到你的目光
并因此感觉到有些手足无措
周围早已被你的用海绵充满
氧气渐渐稀薄
而心跳加速到能听见声响 *思念 一
黑夜骑马而来
我把你的名字
含在嘴里
洁白的颅骨
发出咯咯声响 二
谁怀抱孤独
坐在酒杯中
酒浆 四溢的黑暗
淹没我绿色的唇 三
血从嘴角流出
滴在石头上
石头燃烧
你在火把上
和我的夜歌舞蹈 四
我手举火把
一盏夜游的马灯
骑马进入你的梦
你的梦中
有我骑马而来 五
马匹踏碎
我陶制的酒杯
我拥抱
你对称的乳房
只有蓝蓝的月亮 *大雪之夜 从第一片雪花的激动开始
从最自由的地方降落
所有的密秘与追忆
在北风的背后悄悄邂逅 从天而降的大雪
覆盖我内心的土地
继而铁轨、围栏、树枝、楼房
以及,整座城市渐渐肥胖
还没有人为此而试图迁移 我用聆听的速度
走完二十分钟的路程后
进入零上一摄氏度的卧室
阅读沉睡的孤独与颤栗
正有一双怪异的眼睛
在分行文字之外窥视
我即将蜇伏的思想和光源 周围的寒冷随手可及
在它们之外
是正在厚积的大雪
以及,以同样速度厚积的夜 不安与疼痛在同时弥漫
有个人深知这个夜的阴谋
屋后胡杨那根直指上苍的手指
将在这个大雪之夜折断 *想像故乡
想像故乡的亲人
与太阳一同起床
在晨风中
守护着青青的庄稼 想像那些庄稼的青
多像我的童年
在夜露中拔节
亲人在睡梦中
笑出声来 想像那些笑声
从小屋的周围
一直荡到河堤上
惊醒了鱼的爱情 想像故乡的亲人
带着笑声起床
在太阳升起之后
我望穿了自己的眼睛 *像你说的一样 像你说的一样
绳子从天上掉下来
你顺着绳子下来
下到我的生活里
或者是我顺着绳子
下到你的生活里 像你说的一样
就算是在深夜
你不用点灯
也能看见我的心
心在跳
天上的星星也在跳 像你说的一样
我们抓住了绳子
却没抓住更多的东西
你满足于这个
满足于幸福本身 像你说的一样
我们在同一根绳子上
像地图上的北冰洋
热和冷都让人看不见
自己却一清二楚 *上海市南汇县周浦镇周祝公路228号(201318)黄祝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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