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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肉(小说)[原创]尝试着写的第一篇小说,大家多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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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3 15: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 阅读模式

《腊肉》


●【只要炕上还挂有腊肉。只要墙上还留有缝隙。只要人们的手中还持有利器。包家村就注定了永无宁日。】

●毛二家的腊肉被偷的晚上,他们全家人睡得像死猪。强盗用刀将他们家的偏偏雕了个大缺口,然后偷走了挂在炕上的百多斤腊肉。
清晨,我在铺上睡得正热和,就被河对门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吵醒了。屋里没有响动。我估计母亲这会也一定看闹热去了。平常里她早就开始做饭,柴火燃烧的劈啪声和锅铲与铁锅碰响的声音会不时地传进我的耳朵。我也总是爱看热闹,从被窝里一骨碌爬起来,披上衣服,脚一叉进拖鞋,提着裤子往院坝跑。
毛二家妈坐在偏偏后面的土坎上骂:“哪个狗卵鸡巴日的,偷他妈那逼,偷去拉痢!”她红着脸,拿着梳子,双手叉腰,不时地用手捋一下掉在额头前面的头发。她早上起床,边走边梳着头,刚刚走到偏偏的入口,就看见一束白光照射在火铺边。她大约反应了一秒钟,头也不梳了就开始喊毛二他们起床。“腊肉着偷了!腊肉着偷了!……”

●水泥砖七零八落的。以前砌砖时用的沙浆,现在成为一些颗粒散落在周围。那个窟窿大概半人高。人们都站在木匠老汪家的院坝上。有的蹲着。老汪的媳妇正拿着刷笆从窗口向外看。毛二的父亲就站在人群中间,手里那着一把尖刀,和匕首差不多。那刀子薄薄的刀锋在早晨的冷空气里仍然闪着寒光。我觉得这刀子不该是用来雕墙的,它更适合于杀人。或者在半夜远离村庄的朱瓦桥去抢劫因地势过陡而慢下来的外地车辆。我听人家说,村庄里有几个年轻人就经常做这样的事。然而,这刀子现在的确被用来雕墙了。毛二的父亲在人群中间说,“这刀子就是他妈早上起来在口子跟前捡到的,可能是强盗走急了搞忘拿走。”他边说边指了一下毛二。显然,他现在想在众人面前博得自己的无辜。
人群里有人说。哎!都快过春节了。出现这样的事的确是不好想。算了,老田,就当是折财免灾吧。那把刀子,谁能知道它是谁的呢?!我们这里公安局又还没有像电视里面那些,他们有那个什么机器能检查出上面的指纹。
“那个很准的。好象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手指。”

●是的,就快过年了。我想了一下好象还有四天。人们都在打糍粑了。还有去称公所打油粑粑酱子的。隔壁的二婶和老汪的媳妇她们都在推豆腐。那段时间里,应该说是整个寒假,我的母亲都不准我出去玩,要我在家看着炕上挂的那些腊肉。她在晚上也就都睡在我家那个火桶里。火桶很窄,连我十二三岁的小孩都直着躺不下,我的母亲她怎么能安稳地睡上呢。我有些心疼她,几次都叫她到铺上去睡。说那样是受活罪。而她却说要的就是那效果。她说那样睡着整夜都是迷迷糊糊的,外面有什么响动才容易醒。
她睡觉都要拿一把手电筒。有一次她给我说,昨天晚上有几个强盗在我们屋外面大概守了一个多小时。我一听到有响动就用电筒对着门框的副窗射一下。这表示我还没有睡着。然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就听到他们像在院坝唧唧咕咕地商量着什么。当然我是有点害怕。但是,我想,虽然他们知道你爸没有在家,可这周围还是有好几户人家。他们怎么也不敢硬来。

●整个寒假,每天我都在家守着那些腊肉。我母亲可是苦了整整一年才喂肥了这么一头年猪。她要种好多青菜萝卜,夏天要打好多背猪草,从坳上打好多回包谷,落雨天晴的都得下地去弄猪理。想到这些,每次我想趁母亲不在家的时候跑出去玩耍的念头就打消了。
每天我都要守着这些腊肉。多香啊!它就挂在我家火铺的上方,用两条绳子从梁条上悬下来。然后分作四股套着炕的四只脚。绳子的中间通常都用去了底的啤酒瓶倒穿着。这样是为了防止老鼠顺着绳子去偷吃。
炕上掉着的腊肉都用尼龙口袋围着,是为了防止火铺上冒起来的烟子很快就散开。火铺上都烧着火。人在烤火的时候烧柴,不烤火的时候就架些生柏香桠,或者堆上一大堆锯木面。大人们都说用这两样东西熏出来的腊肉最香,最好吃。

●我最喜欢吃腊肉了。那香气总能让我隔老远就闻出来,并且不自觉地向它靠近。我一直不知道腊肉它到底有多少魅力。但是,有天我在院坝玩得正欢,突然听见偏偏里有金属的响声。我吓坏了。马上就想到了那把寒光闪闪的刀。那把被毛二的父亲拿在右手中的,在冷空气中仍然寒光闪闪的刀。强盗不可能白天大日的就公然过抢吧。就算我才十二三岁,也算是有人在家啊,再说我也不过才在院坝玩。为了腊肉,我什么都不顾了。我想就算强盗今天要用那刀捅进我的胸膛。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那头猪正前脚搭在火铺上,把嘴仰得高高的。周围的木地板上全是黑色的油腻。我知道,那猪已经从炕上拖下一小块肉吃进肚了。它可能开始是前脚搭在三脚上想吃到更多的肉。却将三脚打翻,引起了我的发现。
腊肉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它引来了强盗,引来了老鼠,引来了蚂蚁,甚至引来了自己的同类。它是不是还能引来其他的什么呢?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那头猪在我进屋后已经跑远了。

●忙里忙外,忙进忙出。腊肉被偷的事后三天,就过春节了。
到处都是上坟的火炮声。那时候田野和村庄附近的山坡上都是上坟的人。早上起床,母亲就已经准备好了上坟的刀头。那四四方方的一坨肉,一双筷子竖插在中间,就成了祭祀先人的一种工具。和往年一样。自我十岁之后就一直是我去完成上坟这件事。前面的几年里,每年跟着父亲我已经记住了要上的每一所坟。我也一直就按着以往的路线,从屋当门的岩篙到冉家堡,再到差别户,然后沿着很少有人走的山路上坳到火焰土,最后沿着扁担溪经过沟坎绕过学校回家。以往的每年,我都只花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能完成这件事。但是,今年,我整整花了四个多小时。

●前面说了,从差别户上坳的路是很少有人走的。平日里不说,就连这春节上坟都几乎没有人走。那坳不高,但树木却很多。那些参天的树木人走在里面感觉阴森森的,让人感觉冷,一种从内到外的冷。听说文革的时候有很多被打成右派的人都在这里躲难,后来被抓到之后就在这里进行惩罚。这里的坟也不多,仅仅一所。因为这里路太不好走,上坡又不方面抬棺材。而这仅有的一所坟就是我必须去上的。死者是我隔房的姐姐,她二十几岁时患了绝症而亡,被埋在了这里。据乡亲们说,年轻人的死亡是属于凶死,通常戾气很重。要葬在离人烟很远的地方。
就是这个幽静的地方,我听到了有人的声音,感觉到非常害怕。但我想这里的鬼魂她是不会伤害我的,也不应该要伤害我。我正为着某种祭祀而来。
路转了一个弯。我看到了那个人。披头散发的,眼睛从硬得像钢丝一样掉在眼前的头发缝隙间看见了我。他用手招呼我过去。“小孩,将你竹篮里的粑粑和酒给我吃!”语气很不清晰。但我不想给他。我还有好几所坟都还没有上呢。这可是上坟必不可少的东西。我没有理他,继续朝前走。但我又听到了从后来传来的声音。“将你竹篮里的粑粑给我吃,我就给你一样好东西。”他有气无力地说。
我真的不害怕了。他好象已经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量他现在也不能把我怎样。就算我打不过他,但我可以跑。他说要给我一样好东西,倒底是什么东西。他这样一个人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呢!但是,人不可貌相。我想起了曾经流传的一个故事。

●在我们县的西南边,和湖北交界的一个叫后溪的镇上。有年过春节的时候,一个衣裳破烂的叫花子拿着两个糍粑在街上走。他每经过一家人户就要去问:我能不能在你家里去烧一下粑粑。很多人都觉得他是叫花子,身上又脏又臭都拒绝了。他们觉得,这样一个肮脏的人,怎么能让他进家里面去烧粑粑呢。再说又新年大节的。那叫花子走了那么半条街,都没有一户人家愿意让他进屋。
后来,他走到一家棺材铺的时候,那老板同意让他进屋去烧了。
再后来,叫花子走后的第三天,街上就发生了一场大火。那火从街头一直燃啊,人们用什么都挡不住。火仍然风一样蔓延出去。但是,刚好到那家棺材铺的时候,突然起的大风将这场火势吹了回去。那火就像被一壁无形的墙阻在那里,不动了。
这个故事在那段时间里在整个渝东南地区传得沸沸扬扬。同时也传那样的神乎其神。人们都猜想,那就是神仙,是下凡来考验人们的善良之心的。

●我怀着同样的心理倒了回去,并且将竹篮里的两个糍粑和油粑粑都给了他。我不想在这个时候为自己引来某种神秘的后顾之忧。再说我本身就是一个善良的人。
现在,我竹篮里的东西,除了刀头,都已经给你了。我这样对他说。我得走了,我还有几所坟得去上呢。我已经出来了三个多小时。你怎么在这里我也不想多问。我也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只想说,我现在对你能做的就这么多。
他只顾着吃,也不说什么。我正转身准备离开,准备一口气就爬到山顶。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空出一只吃东西的手向他上衣口袋里指,眼睛看着我,鼻子里并发出恩恩的声音。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我自己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拿某样东西。这让我更加联系到了多年前在故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我想,我今天不可能就是遇到神仙了吧。我手伸进他上衣的口袋。接触到他的衣服之后,我发现他的衣服其实挺好的,并不像以前看到的经常挨家挨户捞东西的那些乞丐。他的衣服是因为很久没有洗,沾了太多污垢后给外人造成的视觉干扰。
我摸到了一个纸包。我手在他上衣口袋里触到了纸一样的四四方方的东西。我猜那就是一个纸包,像医生给感冒病人开的少量药丸的包装。他说:腊肉!我没有听懂。他又继续说,傍晚六七点钟,煮腊肉的时候将这里面的东西倒在里面,这香气就会引来金鸡娃。它们会从土里钻出来。你要用准备好炭筛、牛刷条和麻底索,听到鸡娃叫的时候你就用牛刷条对着地下上抽,那鸡娃就会跑出来。然后你就用炭筛将它盖住,用麻底索套住鸡娃的脚,只有这样那鸡娃才不会消失,不然你就捉不住它。哎!我是外地人,我被抢了。那天晚上有个人用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要抢我。要我拿出身上的钱,我哪里有钱嘛。就将另一包香粉给了他,告诉了他香粉的妙用。

●我的母亲怎么也不相信我说的这些。她把那些菜端上桌子,将每一样菜挑了一点在碗里,搁在一边,用来晚上泼水饭。
“这些你也相信,那香粉太香了。香得有点异古奇怪的。五颜六色的,太耀眼,太蛊惑人。”
你闻到了就想吃,你想到某种软软的像牙膏一样的东西在嘴里滑动。让人感到强烈的兴奋和欢悦。那闪着七彩光的粉末,让人眼花缭乱,让人迷失自己。
把那个拿去扔了。越是漂亮的东西越让人害怕。你看杨家坡的那个杨寡妇,就因为长得太漂亮,把自己的丈夫也害死了。现在又和几个男人勾搭着,搞得别人妻离子散的。要记住,越是漂亮的东西越不可相信!
我想了一下的确是母亲说的那样。杨寡妇在沿海打工和别人勾搭上,自己的丈夫去与别人打架,最后被杀害了。她现在又和村上的几个男人勾搭着。搞得别人闹离婚。那个单身的春生,他一直喜欢杨寡妇,但杨寡妇就是不和他好。但春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坐过十几年牢,自己的媳妇实在没法等下去了才跑的。留下孩子烟子和奶奶一起住。有天晚上,春生真的强行进入杨寡妇的房间和她上了床。上了床就上了床呗,反正她想的也是那回事。

●女人,她有时候就是那样的贱。自从春生和她上床之后,他们就好了。如胶似漆地在晚上约会。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所以,烟子一天到晚也什么都不做。她总是在我守着腊肉的那段时间里叫我去玩,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孩子成群接队地在我的视线里咿咿哇哇地吵着消失。
春节那天,我的母亲终于准许我去玩了。反正吃完饭了她要洗碗。三十夜的火。大家都要在自家的火坑上烧上一大堆火,准备坐到天明。好多孩子在那个晚上也不睡觉,都在守着大人给压岁钱。饭吃得很早,大约三点钟的时候村庄里到处都是火炮的声音,整个村庄弥漫在火药味的烟雾里。
杨家桥上,一群孩子已经在那里玩游戏了。也有很多人在放着手里的鞭炮,或者舞动着闪亮的火鞭。热闹极了。兴奋极了。我隔老远就看见烟子也在里面。同样隔着老远我就开始喊:“烟子,我今天终于不守腊肉了。”她朝着我笑。“那安逸噻!”
我也要加入她们正在玩的游戏。一个人被蒙着眼睛,其他的人站成一排,然后留一个人在站在边上旁白。站成一排的人中任意一个人从被蒙着眼睛的人面前走过,并且比划自己想好的某个动作。旁白的人就按着过路人比划的动作说:挽线的过路了。弹棉花的过路了。跳绳的过路了。打鼓的过路了。每一个过路的都不愿意发出任何声响,以免被蒙着眼的人捕捉到某种识别自己的信息。不然,被猜中了的人就该他被蒙着面猜了。
我们就这样在被蒙着面的情况下捕获每一个有利于让自己猜中的信息。像警察同志破案,不愿意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而烟子很怪,她就经常愿意被别人猜中,然后自己去猜别人。她说她觉得那样刺激。那种被蒙着面的身份没有什么不好。

●我闻到了腊肉的气味。我问周围的人闻到炖腊肉的香味没有。他们都说没有。哪有哪样炖腊肉的香味哟。腊肉早就应该炖了。今天就三十夜了怎么还会有人炖腊肉呢。但是,我的确闻到了。那香气应该是从东南方顺着风飘来的。我觉得一定是和腊肉待久了的缘故。为什么别人闻不到,而我却特别地敏感。我问烟子:“烟子,你家在炖腊肉?!”她正玩得兴起。爱理不理地说:“我家现在炖哪样腊肉嘛!”刚好猜完游戏后她又接着补了一句,“我姑姑给我们家提来的腊肉前天我奶奶就炖了的。”但是,我的确闻到了腊肉的香气,并且我相信那香气十有八九就是从烟子家的偏偏屋里传来的。我故意找借口叫烟子回家。
我有点渴。烟子,走你家喝口水去嘛。我不想走灰狗家去,他奶奶最不喜欢哪个小细娃用他家的瓢瓜喝水了。还是走你家里去。你奶奶对我们这些小孩子都很好。

●我进屋喝了口水之后就走了。但是我真的就看见春生在三脚上炖腊肉。好香啊!我清口水接二连三地吞。我本身就不渴,现在就更不用说渴了。我对腊肉的确天生就有一种敏感。我要出门的时候看见了春生手里拿着根牛刷条。我就想到了那包从外地人手里抢走的香粉。只有那包了,我的那包被母亲那么一说后我就扔进了茅厕。我仔细地回味了刚才进屋时闻到的那股香气。是的,上次我打开时的那种感觉又出来了。嘴里又有某种软软的像牙膏一样的东西在滑动。让人感到强烈的兴奋和欢悦。那香粉可能已经被放在里面煮,而且药性加倍浓烈。我下面的小东东就硬起来了。我想,春生他现在也应该和我一样了。我们都是男人。
我现在就想看看那个外地人给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想走了。我给烟子说我喝水了肚子突然痛起来,想上厕所。可能是由于今天刚吃了很多腊肉,现在冷水下肚后出问题了的缘故。让她自己先回去做游戏。
我就一直蹲在她家房子的后阳沟,偷听着里面的动静。我努力地在她家板壁上找个缝隙想看清里面的行为,却始终没有找到。我就只能偷偷的听,大气都不敢出。现在,我心里的这个秘密就要解开了。我想如果春生今天果真捉住了金鸡娃那他就发了。我就好回去给我的母亲讲,谁叫她让我把那包香粉扔了。现在眼看着别人发财,而我父亲还要在外面辛苦地打工。我要让她自责,让她后悔。

●我听到了鸡娃的叫声。唧唧唧的。那声音里好象带着稚嫩的黄,黄金一样的黄。并且又还不很清晰,像被一层薄薄的泥土掩着。那鸡娃一定是要出土了。然后就是牛刷条在土地上接二连三地抽响声。那声音现在就像抽在我的心坎上,每一条都是痛。痛啊。痛!我恨我母亲就这样轻易毁掉了一个发财的机会。不说其他的,就是我以后去渤海读书,每天都可以有少午钱了啊。那声音真的太诱人了。那声音就是钱啊。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也就意味着财富离你越来越近。我心跳得很厉害。我就差点大叫出来了。好象春生发了财就是我发了财。我想,这个世界上,现在可能就只有我两个人知晓这个秘密了。那个外地人可能早就在半路饿死了也说不一定。而且,这个机会就这一次在世界上出现后可能永远地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真的想跑进去告诉春生,其实我也知道这个秘密,我也有机会和他一样能对这笔财富进行挖掘的。但是我没有去,我想到这个坐了十几年牢的人,这个脸上一条刀疤的人我就有些心虚。万一他找我要那包香粉的话我怎么办。他能相信我听信了母亲的话将其扔进茅厕了。我一个细娃家会那么做,而我母亲她会那么傻。所以,我还是沉着气一直在外面等下面的事情发生。我怎么也得将这事情的全过程搞清楚。
但是后来,烟子来找我了。她见我这么久都还没有回去,就过来找我了。她离我越来越近。我只好从那堆着满后阳沟的茅草堆边走了出来。
烟子说:“我还以为你落下茅厕了呢。准备来扯你!”

●我恨烟子在那个关键时刻破坏了我的好事。整个晚上我都在恨。你好你个春生,正正关键时刻你养那个女还起作用了哈,充当了你的保护神。我恨那个烟子,凭时她就不那么关心我。偏偏就那个时候她硬来得准时。
……
第二天早晨,就像毛二家腊肉发现被偷的时候,我同样地被河对门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吵醒了。屋里同样没有响动。我照样迫不及待地起床。刚到院坝就听到了老汪媳妇的声音。
春生昨天晚上死了!也不晓得是做哪样。昨天上午就还好好的。我上坟的时候还遇到他。今天早上二贵说,昨天半夜,人们接新年的火炮放得正响。她母亲跑去叫二贵,说春生口吐白沫快不行了。想请他帮忙送医院。那时候,他就还看见杨寡妇的房间里灯火通明。他说一个人哪能坐到那个时候。而春生在去镇医院的半路上突然打起精神说了一句:腊肉,腊肉,比女人的身体还迷人。就停止了呼吸。
2006.2.27晚于涪陵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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